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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收到奶奶病重的消息
著實意外
上一次見面
還相當健朗
完全不像有病兆在身的模樣
是因為肝癌
導致發現得晚
每每發現都已經是晚期難以根治
奶奶非得靠著嗎啡止痛
已經嗎啡中毒
醫師評估這兩天或許是他最後的時間
瞬間各種畫面從腦海閃過
.......
學齡前
我跟著爺爺 奶奶 與堂妹一起生活
無憂無慮的日子
天天吃著奶奶一手好菜
尤其最念念不忘他的控肉滷蛋和端午肉粽
美口都是滿足
每餐都想多吃幾顆幾塊
我有著自己專屬的跳跳虎塑膠碗與湯匙
大概只有我有這樣專屬的餐具
可見我多備受疼愛
我不是長孫 卻擁有比長孫更豐沛的愛
印象很深
每當我拿著湯匙吃滷蛋
都會在碗上有跳跳虎圖案的地方將滷蛋切塊
一塊一塊拾起 說:"我要把跳跳虎吃掉"
再一口吃下
飽滿口感 搭上獨特的醬油香
蛋黃不乾 綿密入味
蛋白緊實 色澤光鮮
這是世界上最棒的美味
還有跳跳虎作陪
奶奶知道我最愛吃冰
每到下午就會帶我散步運動
回程時買支冰棒或冰淇淋給我
那是炎炎夏日最舒適的時刻
奶奶自己種些蔬菜
常常下田時讓我坐在旁邊
怕我踩到泥土裡會踩死秧苗
即便我沒有踩死秧苗 也一樣到處亂跑
弄得滿身鬼針草
還記得有一次坐在路邊 眼前一條黑色長毛的生物爬過
我問那是什麼
奶奶說是毛毛蟲 會變成蝴蝶
但叫我不要碰 碰了手會很癢爛掉
從此我的觀念就是毛毛蟲不能碰
即使不知道奶奶說的是真是假
小時候很調皮 很難駕馭
奶奶幾乎管不動我
但他有小姑姑這張王牌
知道我最怕小姑姑兇悍的個性
她很漂亮 留著長髮
但很兇很恰
每次都是他擋在奶奶面前不讓奶奶寵著我
記得一次的旅行 是到合歡山去
有小姑姑一起
讓我那次特別聽話 奶奶著實高興
因為只要我一不聽 小姑姑就會凶巴巴念幾句
有一次只有奶奶跟我要搭巴士去跟老人家旅行
但我一早就鬧了脾氣
奶奶無可奈何之下終於生氣
要我乖乖穿衣 巴士已經再等你
但我不依
固執做自己 不穿就是不穿
小時候不懂後果
要是知道會因為這樣去不了旅行
我拚了命也會在前一晚著裝完畢
.....
當我回過神
氛圍依舊寧靜
沒有人接著說出任何一句
只是不可抗拒得接收醫師消息
22日凌晨
奶奶走得平靜
帶著他藏了幾十年的雙翼
再次回到祂天使的崗位去
好像都能夠感覺到
祂輕拍翅嗙的空氣
輕拂著我臉頰的細羽
很軟很熟悉
好像祂還在隔壁靜靜看著自己看著祂
能夠再一次吳痛楚無煩惱
並且舒展再人前不能展現的翅膀
相信祂很高興
對祂是好事 應當祝福讓祂飛去
奶奶現在不知道在哪裡
但我會永遠記你在我心
有你真好
最愛你了
我美麗慈祥的奶奶
再見
my lovely ang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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